招云君

文艺比语言真实

流水

半夜坐在床上,未干的头发一直把水流在手臂和大腿上,我没有去管它。

很多事我都不愿去管他,我大概从小说不定觉得自己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我确凿那样是一个出世人过,然而我没有那样出世的环境,这里我不要再叙述我对人讲述过一遍又一遍糟糕的成长和家庭环境了,只能说我曾有过一个写亲子关系的脑洞,成长了的男孩对他的母亲视若不见,他说:“你该忏悔。”

当我意识到我的脑中都是这些东西时,我想表达的是,我所拥有的亲人关系,一枚死结,拧起的虬曲的树根。

这也不重要,我也可以不管的,毕竟我闲云野鹤嘛。

后来还有什么,我也忘了,说话变得越来越困难,我是指说自己想说的话,真正想要表达的,入血的比喻,奇妙的思想,我也不再期待有一个人于沙滩上寻到我,像拣起一枚珍珠一样彼此珍惜。我开始尝试和很多人说各种各样的口水话,因此获得了凡俗的友谊,也有人好似不大喜欢我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人”,我也荣幸被人冷待过几回。

大多数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强迫自己正视着自己,又逃避着正视自己,我不能再交出一份真正的友谊,我还有爱,可我惶恐着未知。我时常看很好的文章时,我那样被勇敢清致的才思所打动,可能那是我曾经的样子,也可能是我再也没有的样子,所以我总是很感慨,并觉得自己没救了。

我不晓得我是否去过一个清净的地方,能存放一颗无垢心灵的地方,我偶尔是会想起的,但不敢也不能太去想起,否则便会警醒自己所在的地方原来是炼狱。

我不晓得过去的我是如何活着的,也不晓得现在的自己正在如何活着,过去太远,我碰不到,现在太近,我没知觉。一颗蚌要在壳中找自己,它找到无穷无尽。

我现在甚至觉得,我唯有在文字中存活,我的意义存在于此,写字时生命似乎才有意义。现世对我来说是模糊的,麻木痛苦的,我尝试在这里找意义,看来是找不到的。

我又太敏锐,自己做出了开头便知道他人脑中的结果,然而我无能为力,也像一颗被撬开壳漂流的蚌,在冲突的横流中左右为难,漂浮着,濒临不知何时到来的死期。

我像玩游戏穿出了bug的人物,掉入了房子外的灰色虚空,我没法站在陆地上,也不想掉下去,卡在这里。

我就卡在这里。

除闲云野鹤,敏锐外,说不定我也能再厚颜无耻的说一句天赋之人。我对很多东西抱有怀疑,因自卑故也没什么自信,然而对自己的文字天赋一直视若珍宝,自珍并一点也不觉得敝帚。我因此一直坚持到如今,这辈子没当过普通人,今后大概也要沉浸在自命不凡的漩涡里无法自拔,我甚至想过死也要死的像个文人,但还有很多想写的东西没有写,所以没有死。

但怀抱天赋太久并中途产生了一些变化,我理所当然的不停自我鼓吹着,与此同时也说着其他自己不想说的话,自己不想做的事,可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似乎很久以前就死了,现在是具活尸,平日装的像个人,夜半时分借着卷上墨迹还魂,大抵还能遇到一个恰好赏卷的书生。

他在我才活着,这也好。

与此相近的是,今天写下这些纯粹是看了另一个人的文章,我时常觉得在我这里,作者和作者互相是对方的缪斯,可以彼此激发灵感。

我也碎碎念一次吧。

评论

热度(1)